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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小兵|让生命洋溢芬芳和温暖——读迟子建《也是冬天,也是春天》

来源:保定晚报作者:刘小兵时间:2023-12-15 09:07

“从小我就知道,跌倒了得爬起来继续走,所以不怕坎坷。再加上那里长达半年的冬天,冷风刺骨,你抵御大自然寒流的能力强了,抵御人生寒流的能力自然也强了。”著名作家迟子建的最新散文集《也是冬天,也是春天》(长江文艺出版社2023年3月出版)用文字从容、温厚、赤诚地去书写人性与世界的真与美,透过字里行间能让人在苦难中怀抱希望,在冬天里看到春天。

全书按主题分为六辑:追忆往事,慨叹人生,旅行随想,心灵漫游,文学漫谈,艺术沉思,荟萃了迟子建近年散文新作及其经典散文名篇,配以作者拍摄的多幅摄影图片。所选篇目既有《雪山的长夜》《我的世界下雪了》《灯祭》等被央视主持人倾情演绎的名篇,也有《好时光悄悄溜走》《必要的丧失》《论谦卑》等哲味深浓的散文。书中,迟子建以不枝不蔓的文笔细心串联起生活中的颗颗“珍珠”,以饱含深情的笔墨缅怀岁月里的真情,说道亲情爱情的珍贵与甜蜜。寒冬腊月灵前忆父,让她在彻骨的寒风里一点一滴地追忆着父亲的音容笑貌,他的勇敢、正直、善良、敬业曾经那么深刻地影响着她的人生修为。而今,斯人已逝,迟子建在痛彻心扉之际终于学会了坚强。在她眼里,生离死别是人生中的常态,惟有好好活着,才能体会到生命的博大和静美。正是这种超然的心境,让她在人生变故中豁然顿悟:“死亡是分裂家庭的杀手,同时也是团聚家庭的因子。面对亲人的离去,我们懂得了生命的美好和脆弱,懂得了怀念,懂得了珍惜每一个日子,懂得了孝敬还健在的老人。”

品读《也是冬天,也是春天》,让我们看到了一个达观而睿智的迟子建。在她的笔端尽管涌动着冬之凛冽,但更洋溢着春之明媚。一次冬夜失眠,推窗远望,美丽的星光下,圣洁的雪山迸发出耀眼的光芒,这样的夜景让她怦然心动。她一会儿沉浸于雪山的孤寂之美里,被其温存可爱所陶醉;一会儿又惊叹于雪山的壮美,被其非凡的气势和独特的美所征服。特别是黎明前看到的那颗明亮的启明星,更是照亮了她的心头,使得历经生活沧桑的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,满怀希冀地写道:“这启明星是摆在我们头顶的黑夜尽头的最后一盏灯。即使它最后熄灭了,也是熄灭在光明中。”这意味深长的道白,让迟子建在借景生情中鲜明地表达出对大千世界无比的热爱。

迟子建是一个勤于思索的作家。在《也是冬天,也是春天》中,她不单记录世俗生活中的点滴温馨,还善于从芸芸众生的生存图境里去发现生活的意义。在她看来,众生皆平等,每一个生命个体都应得到应有的尊重。在为人上,她反对无原则的谦卑,主张“同龄者之间更多的应该是坦诚相对地嬉笑怒骂”。在处事上,她极力倡导一个人无论富贵还是贫穷,都应该对这个世界心怀感恩。感恩滋养我们的苍天厚地,感恩抚育我们的父母和亲人,甚至感恩生活中的种种磨难。迟子建认为,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必然能安享从容和恬淡的生活,正如她在书中所言:“当一个人能够对万事万物学会感恩,你会发现除了风雨后的彩虹,拥着一轮明月入睡的河流,那在垃圾堆旁傲然绽放的花朵和在瓦砾中顽强生长的碧草,也是美的。”

迟子建在历经生活的坎坷后坦然地面对着人生中的寒冬,用自己敞亮的胸怀去笑迎生命中的春天。品咂她那些生命里的温暖叙说,欣欣然中,心头已倏然绽放出一朵莲花,那幽香早已醉了心头、美了天涯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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