酸枣的记忆

▢张明泽

小时候酸枣是我们最熟悉的小食品。熟透的酸枣比黄豆大，外皮呈紫红色，表面光滑而没有皱纹，果肉薄而稀松，核大皮薄，柔软细腻，味道以酸为主，偶有一丝甜味，那种酸中带甜的味道让人一辈子难以忘记。

初秋，我因事回老家，看到乡亲们男男女女、老老少少的都在拿着镰刀、口袋去摘酸枣，一打听才得知，现在还绿着的酸枣就已经十五六块钱一斤了。人们忙着挣钱，就将酸枣树割掉，用木棍将酸枣打下来，清理干净树叶和杂质，装袋直接卖钱。能干的一天能挣个千儿八百块，对于小山村的乡亲们来说是个不少的收入，而且不论男女老少都能干。

我随摘酸枣的人来到山上，山野间弥漫着一股酸涩而又清新的气息。那是酸枣的味道，它随着微风轻轻拂过，唤起了我内心深处的记忆。小时候，每当这个季节，我总会和伙伴们相约去山上摘酸枣。那时的我们天真无邪，怀揣着对大自然的敬畏与好奇踏上了那条通往山野的小路。路边的酸枣树丛生，一颗颗红绿相间的酸枣挂满了枝头，仿佛是秋天的精灵在眼前跳动。那是我们需要储备在冬天的零食，那是我们吃到酸倒牙齿仍念念不忘的记忆。

沟沟壑壑的山崖峭壁上，土黄土黄的沙梁上，那一片又一片的酸枣树如同红色的玛瑙嵌满枝桠，在绿叶的映衬下闪闪发光。采摘酸枣的过程并不容易，那些长满刺的枝条总是不时地扎破我们的手，但这一点也不影响我们的兴致。我们小心翼翼地拨开枝叶，寻找那最红最大的酸枣。摘下的酸枣有的青涩，有的红透，有的红白相间，但每一颗都是大自然的馈赠。我们迫不及待地将酸枣放入口中，品尝那份酸涩与清甜。那种滋味仿佛能直抵心灵深处，让我们忘却一切烦恼与疲惫。

每当听到《红山果》的歌曲，我第一时间就会想起小时候和一个小女孩一起去摘酸枣的美好时光。那时候生活在小山庄，儿时的玩伴就那么几个，有一个小女孩和我一般大小，也就八九岁，其余几个小孩小我们三四岁，是一个个鼻涕抹得到处都是的小跟屁虫。只有这个小女孩穿得干干净净，打扮得利利索索。

随着时间的推移，我们逐渐长大，离开了那个山村，离开了那片记忆中的酸枣树。但每当我回想起那段时光，心中总会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。如今，山野间的酸枣树依旧繁茂，而我却只能在回忆中重温那份美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