肉蛋堡

▢史连永

我上班的路边有一个卖肉蛋堡的移动摊位车，摊主是一位中年妇女。摊位车是用一辆电动车改造而成，电动车的后置车斗罩上了玻璃，高一米多，三面封闭，一面开放，构成了简易工作间。玻璃罩上写着几个醒目的大红字：鲜美肉蛋堡。工作间里置有液化气罐和工作台，工作台上摆放着灶和饼铛、各种工具以及食材。其实，这个摊位车精致的装饰并不是招揽顾客的亮点，摊位上的扩音器循环往复播放着“肉蛋堡”三个字，充满魔力似的大范围传播。路过的人不由自主地被声音吸引，目光投向摊位。

摊位像一张蜘蛛网，粘住南来北往行色匆匆的路人。生意冷淡的时候，摊主又像垂钓的渔者，淡然地摆弄着手机，等待食客前来。

有一天，我的闹钟出现了小问题，临近上班我才从睡梦中醒来。晚起打乱了我的生活节奏，为了赶时间，我没顾得上做早餐，急急忙忙冲出家门，奔向单位。一夜没有进食，肚子空落落的，我想到肉蛋堡可以填补饥肠，暖暖身子。当我来到肉蛋堡摊位前时，已有两个顾客排队等候。摊主动作娴熟，只用几分钟的时间，肉、蛋、面坯子三者巧妙结合，美食就在她手中诞生了。我好奇她的制作速度，原来，已做熟的鸡蛋和肉分别在锅里，用微火煨着，所以节省了制作时间。我随口问了一句，这鸡蛋和肉是什么时候做的？女主人回答：“早晨，我三四点钟起床，把肉和鸡蛋做熟，把面坯子烤熟，保证美味新鲜。”

来到单位，我边吃边合计了一下成本，一个肉蛋堡的利润估计三几块钱，她的生意清冷，一天下来也挣不了几个钱。虽然挣钱不多，但是她很辛苦，三四点钟就起床，一整天立在街头。

周日，闲来无事，我特意和摊主攀谈了一会儿。她这一天下来能挣200来块钱，主要集中在早晨卖货，下午早早收摊，但是大风大雨等恶劣天气不能出摊，如她所说，坏天气可给自己放个假，挣个养家糊口的钱。她也换过好几次工作，这是她的第四份工作。她幽默地说，这份营生还自由点，不给别人打工，除了看天色，不用看老板的脸色。